第8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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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7 章
她一邊等著回覆，一邊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，現在才淩晨兩點，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，不必擔心何小豆醒來會發現她不在宿舍。
一路上賴郁打開了星腦無數次，心情逐漸從等待變成了焦急，最後甚至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，她沒再猶豫，幹脆撥通了山河破碎的語音通訊。
鈴音響了十幾秒後才接通。
她張了張嘴，發不出任何聲音，幾個深呼吸後，才想起自己要問什麽。
“你好點了嗎？看醫生了嗎？什麽病，這麽嚴重？對了，我是治愈系異能人，我可以幫你治病。”
賴郁心不在焉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，眼睛盯著前方，心卻不知飄到了哪兒去，道：“你在哪兒？等今年放假我來找你，我是很厲害的治愈師，五級傷不到半小時就治好了……”
“沒用的。”山河破碎的聲音有些虛弱。
“有用，有用的！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，你相信我，我真的很厲害！”
賴郁停下腳步，斬釘截鐵地說道：“把你地址告訴我吧。”
“嗯？”
林隕咳嗽一聲，“你的治愈是幾級？”
這倒給她問住了。
距離上次檢測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，也不知她的異能等級是否提升，不過再怎麽提升應該也不會超過B級。
然而，山河在聯邦最好的軍區就職，第一軍區不可能缺少B級治愈師，她若是提出去天樞星治愈他的想法，治愈等級當然是越高越好。
“我回去檢測一下。”她在街道上跑了幾步，隨後發動瞬移，“別掛斷啊，我很快就到了，忘了跟你說，我還會瞬移！”
少女說話的聲音很快被風吹散。
現在這個時間點壓根沒什麽飛眼，也不可能有巡邏隊，她很輕松又翻了進去。
“到了？”林隕半撐起身子從病床上坐起來，問道：“你不在學校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說話間，她施展隱形後再瞬移，確保不被周圍任何一處飛眼察覺到，見對面沈默，又追問：“你快說呀，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通過風聲停頓的時間判斷的。”他又咳嗽幾聲，“這麽晚了，你在學校外面做什麽？”
那幾聲咳嗽聽得賴郁心裏像被小貓咪撓了幾下似的，她再一次加快速度，氣喘籲籲地飆到了桂香樓下。
“這個說來話長，以後再說。”
“你丈夫在校外？他不支持你讀書？”
“啊？什麽？”
賴郁打開倉門溜了進去，剛啟動醫療倉便聽到這話，心裏一群草泥馬馳騁而過。
她什麽時候有丈夫了？
“不是，我一純純小白菜，怎麽就有丈夫了？”賴郁按下監測器按鈕，有些好笑地問道：“尊敬的指揮官大人，你是從哪條信息推理出我結婚了的？”
“你不是說小渺是你的女兒？”
“啥……啥玩意兒？你這是造謠啊，我哪來的女兒，別太過分。”賴郁笑聲一頓，震驚之餘又覺得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山河破碎說他們倆搞網戀有悖倫理，原來，他一直覺得她是“有夫之婦”。
賴郁噗哧笑個不停，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，灼得她心癢難耐。
那感覺有點奇怪，但並不討厭。
似乎她隨口說的再離譜的事情，對方都會相信，明明是一位統領全軍的指揮官啊，為什麽這麽輕信於人？
靠！該不會……對方真喜歡她？
賴郁老臉一紅，正要發問，忽然瞥見監測器上的內容，表情陡然猙獰起來。
D級。
D級！D級！D級！
她所有覺醒方向的異能等級都是D級，就連平時用得最多的治愈也還是D級。
賴郁：“……”
他媽的，兩年白忙活了。
“我靠……”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
“啊？我……我靠我自己也能發家致富。”
賴郁那點臟話被迫吞了下去，她心虛地揉著一頭亂發，努力壓住心裏的無能狂怒，問道：“我一直沒日沒夜地平衡我的異能，為什麽異能等級還是沒有提升？”
難道因為她“植物人”的體質特殊？或是十三個異能相互博弈導致每個方向都難以提升？
賴郁隱有預感，無論她再怎麽去訓練也無法提升任何異能的異能等級了，以後也不可能提升了。
D級異能人實錘了。
“這是正常的，多異能者應該註重所有異能的平衡，你也不必憂慮和氣餒。”
“道理我都懂，但是……”
但是異能等級不再提升，意味著她無法實現更加高難度的異能對戰，也無法做到高級轉換師的“點石成金”。
那可是她做夢都想要的能力。
“異能的數量和等級之間的關系總是不平衡的，這是不可打破的規律。”山河破碎安慰她。
賴郁默默點頭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，她懂的。
“咦？不對……”
賴郁仔細琢磨了片刻，越發覺得心中所想有些道理，正巧山河破碎見多識廣，不如問他：“異能等級一樣，是不是說明我已經實現了所有異能的平衡？”
“理論上是這樣的，大多數雙異能者覺醒異能時，每個異能對應的等級並不相同，經過有針對地訓練後，將兩項異能等級提升到同一級度，就達到了異能的平衡。”
哦豁。
自從成為多異能者後，她只知道拼命訓練以平衡各大異能，倒是從未想過異能等級和平衡之間有如此直接了當的關系。
賴郁：“……”
所以，從一開始，她所有的覺醒方向就已經達到了平衡，她一直以來的擔憂都是庸人自擾？她根本不會基因相悖引發血脈逆行？
搞半天，原來是自己嚇唬自己，賴郁松了口氣，心裏的巨石終於放下，才過去一秒，又覺得不對勁。
從理論上來說，只要她的異能等級均為D級，她就不會出現血脈逆行，可她上次在旺財超市的的確確發生了血脈逆行。
難道那時，她的某項異能已經超過了D級，只是當時沒有註意到？亦或是，和越級審判有關系？
應當是後者，老白也說是越級審判導致引發的血脈逆行。
賴郁抿了抿唇，心想以後可要小心使用“審判”，她不可想再死一次。
弄清楚了事情原委，她的心情好了不少，至於低級異能人的事情就隨它吧，她連植物人的身份都能接受，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？
眼前麻煩的還是……怎麽忽悠他。
山河破碎作為聯邦第一異能人軍區的指揮官，他的身邊定然不缺頂級治愈師，要怎麽說才能讓對方確定自己能治愈好他，並且放心給出地址呢？
看來，只能來個“善意”的謊言了。
“那我……我這輩子的治愈等級只能是2s級了，嗚嗚嗚。”她假聲假氣地抽泣，恨自己實在擠不出眼淚來，嗚咽著問道：“2S級治愈師應該能治好你的傷吧？”
說話間，她擡眼偷看星腦上的那些藍色聲波。
“3S級治愈師也無法治愈我。”
賴郁哭聲還在繼續，眉間卻微微一蹙，他得的究竟是什麽病，居然連3S的治愈師也不管用？
在這個時代，科技高速發展，醫療水平領先過去幾百上千年，癌癥、疾病、基因病已經算是小病了，只要有錢就能治好。
山河破碎可不缺錢，他肯定已經看過了醫生。
是什麽樣的病在醫療技術和3S級治愈師的共同作用下都無法救治？
賴郁腦子裏全是他的各種死法，試探地問：“那你能不能活到我還錢的那天？”
她可不想當寡婦。
雖然他倆成不成還是個問題，但賴郁已經未雨綢繆地想到了喪夫後獨自一人浪跡天涯的苦逼日子。
她可不要過那樣的日子。
“希望你活到我還錢那天，因為在那天，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。”賴郁神神秘秘。
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，直到山河破碎的咳嗽聲再也止不住，她只好忍著不舍掛斷通訊，隨後在聖西爾的電子圖書館找了幾本醫書，才離開醫療倉。
“我靠！這是……蝙蝠嗎？”
賴郁剛瞬移到陽臺上，便看見漆黑的寢室裏亮著好幾個點，隱隱還有幾道微弱的呼吸聲。
那幾道身影卻不太像是蝙蝠。
難道是什麽小型星獸？
她警惕地打開燈，烏壓壓一堆人影頓時映入眼簾，人人神情嚴肅地盯著她。
一股不詳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。
賴郁咽了咽口水，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，背部抵到陽臺的護欄上，她的思緒亂如麻，整個腦子裏全是“完了，完了，這次真的完了。”
她恨不到當場去世。
眼前站著的人明明面無表情，可她卻覺得比最惡毒的殺手還要駭人，他們的眼神裏全是審視。
無倫她走到哪個方向，那股能殺人於無形的視線就跟到哪個方向，嚇得賴郁話都不敢說，半晌才弱弱問道：“……老師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湯恩貝冷哼一聲，扭頭示意黎熠、瑞馳和陳意先出去，轉頭又是死死地盯著她。
三個好兄弟更是一步一回頭，
尤其是黎熠，眼中都是憤恨和委屈，那氣憤的火花都快炸開了，賴郁一看他那架勢便明白了。
自己……或許……可能……大概是……翻、墻又被抓包了……
“何小豆，你過來。”湯恩貝靠在墻上，環抱雙手，冷眼看著賴郁，“好好同你這位好室友說說，省得說我汙蔑她，你一五一十說出來，不要怕，今天我給你做主。”
何小豆怯怯地看了賴郁一眼，眼神中有不解有委屈，她癟著嘴唇，略帶哭腔。
“我這段時間一直感覺精神萎靡不振，以前我從不做夢，睡覺也踏實，最近多夢易驚醒，我就想著去醫院看看。”
何小豆去醫院這事賴郁有些印象，但她不解，去醫院看病和她有什麽關系？
誰料何小豆哀怨地看了她一眼，生無可戀地說道：“醫生說我……我被催……催眠了。”
賴郁：“……”
完了，解釋不清楚了。
“我們專業的都是種植系異能人，我成天和花草打交道，身邊的朋友也沒有催眠師，想來想去只有賴郁姐。”何小豆越說越委屈，開始小聲抽泣。
“哎呀，你別哭，哎，別哭。”賴郁手忙腳亂地跑過去，“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。”
“閉嘴，給我站著別動。”
湯恩貝亮出她的那把光刀，刀尖對準賴郁，一個眼神也沒給她，垂眉安撫地看著何小豆，“你接著說，我看她怎麽狡辯。”
“我一開始也不相信會是她，可這段時間我越來越容易疲倦，昨晚我就留了個心眼。”
“……別，別說了，對不起，我不知道催眠會……”賴郁自責地望著何小豆。
“嗚嗚嗚，湯老師，她催眠我之前還喊我寶寶！嗚嗚嗚，她還說：寶寶快睡！”
何小豆撲到在湯恩貝懷裏，哭得梨花帶雨。
“郁姐，我那麽相信你，你怎麽……嗚嗚嗚，你怎麽這樣啊……”何小豆擡頭望著她，淚眼婆娑，“我那麽喜歡你，你要翻、墻出去你和我說啊，我肯定會給你打掩護的。”
湯恩貝：“……你看你，你都把人給帶壞了。”
賴郁：“……”
對不起，她真不是人。
何小豆：她還叫我寶寶，嗚嗚嗚
林殞：她還叫別人寶寶，嗚嗚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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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賴郁打開了星腦無數次，心情逐漸從等待變成了焦急，最後甚至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，她沒再猶豫，幹脆撥通了山河破碎的語音通訊。
鈴音響了十幾秒後才接通。
她張了張嘴，發不出任何聲音，幾個深呼吸後，才想起自己要問什麽。
“你好點了嗎？看醫生了嗎？什麽病，這麽嚴重？對了，我是治愈系異能人，我可以幫你治病。”
賴郁心不在焉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，眼睛盯著前方，心卻不知飄到了哪兒去，道：“你在哪兒？等今年放假我來找你，我是很厲害的治愈師，五級傷不到半小時就治好了……”
“沒用的。”山河破碎的聲音有些虛弱。
“有用，有用的！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，你相信我，我真的很厲害！”
賴郁停下腳步，斬釘截鐵地說道：“把你地址告訴我吧。”
“嗯？”
林隕咳嗽一聲，“你的治愈是幾級？”
這倒給她問住了。
距離上次檢測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，也不知她的異能等級是否提升，不過再怎麽提升應該也不會超過B級。
然而，山河在聯邦最好的軍區就職，第一軍區不可能缺少B級治愈師，她若是提出去天樞星治愈他的想法，治愈等級當然是越高越好。
“我回去檢測一下。”她在街道上跑了幾步，隨後發動瞬移，“別掛斷啊，我很快就到了，忘了跟你說，我還會瞬移！”
少女說話的聲音很快被風吹散。
現在這個時間點壓根沒什麽飛眼，也不可能有巡邏隊，她很輕松又翻了進去。
“到了？”林隕半撐起身子從病床上坐起來，問道：“你不在學校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說話間，她施展隱形後再瞬移，確保不被周圍任何一處飛眼察覺到，見對面沈默，又追問：“你快說呀，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通過風聲停頓的時間判斷的。”他又咳嗽幾聲，“這麽晚了，你在學校外面做什麽？”
那幾聲咳嗽聽得賴郁心裏像被小貓咪撓了幾下似的，她再一次加快速度，氣喘籲籲地飆到了桂香樓下。
“這個說來話長，以後再說。”
“你丈夫在校外？他不支持你讀書？”
“啊？什麽？”
賴郁打開倉門溜了進去，剛啟動醫療倉便聽到這話，心裏一群草泥馬馳騁而過。
她什麽時候有丈夫了？
“不是，我一純純小白菜，怎麽就有丈夫了？”賴郁按下監測器按鈕，有些好笑地問道：“尊敬的指揮官大人，你是從哪條信息推理出我結婚了的？”
“你不是說小渺是你的女兒？”
“啥……啥玩意兒？你這是造謠啊，我哪來的女兒，別太過分。”賴郁笑聲一頓，震驚之餘又覺得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山河破碎說他們倆搞網戀有悖倫理，原來，他一直覺得她是“有夫之婦”。
賴郁噗哧笑個不停，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，灼得她心癢難耐。
那感覺有點奇怪，但並不討厭。
似乎她隨口說的再離譜的事情，對方都會相信，明明是一位統領全軍的指揮官啊，為什麽這麽輕信於人？
靠！該不會……對方真喜歡她？
賴郁老臉一紅，正要發問，忽然瞥見監測器上的內容，表情陡然猙獰起來。
D級。
D級！D級！D級！
她所有覺醒方向的異能等級都是D級，就連平時用得最多的治愈也還是D級。
賴郁：“……”
他媽的，兩年白忙活了。
“我靠……”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
“啊？我……我靠我自己也能發家致富。”
賴郁那點臟話被迫吞了下去，她心虛地揉著一頭亂發，努力壓住心裏的無能狂怒，問道：“我一直沒日沒夜地平衡我的異能，為什麽異能等級還是沒有提升？”
難道因為她“植物人”的體質特殊？或是十三個異能相互博弈導致每個方向都難以提升？
賴郁隱有預感，無論她再怎麽去訓練也無法提升任何異能的異能等級了，以後也不可能提升了。
D級異能人實錘了。
“這是正常的，多異能者應該註重所有異能的平衡，你也不必憂慮和氣餒。”
“道理我都懂，但是……”
但是異能等級不再提升，意味著她無法實現更加高難度的異能對戰，也無法做到高級轉換師的“點石成金”。
那可是她做夢都想要的能力。
“異能的數量和等級之間的關系總是不平衡的，這是不可打破的規律。”山河破碎安慰她。
賴郁默默點頭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，她懂的。
“咦？不對……”
賴郁仔細琢磨了片刻，越發覺得心中所想有些道理，正巧山河破碎見多識廣，不如問他：“異能等級一樣，是不是說明我已經實現了所有異能的平衡？”
“理論上是這樣的，大多數雙異能者覺醒異能時，每個異能對應的等級並不相同，經過有針對地訓練後，將兩項異能等級提升到同一級度，就達到了異能的平衡。”
哦豁。
自從成為多異能者後，她只知道拼命訓練以平衡各大異能，倒是從未想過異能等級和平衡之間有如此直接了當的關系。
賴郁：“……”
所以，從一開始，她所有的覺醒方向就已經達到了平衡，她一直以來的擔憂都是庸人自擾？她根本不會基因相悖引發血脈逆行？
搞半天，原來是自己嚇唬自己，賴郁松了口氣，心裏的巨石終於放下，才過去一秒，又覺得不對勁。
從理論上來說，只要她的異能等級均為D級，她就不會出現血脈逆行，可她上次在旺財超市的的確確發生了血脈逆行。
難道那時，她的某項異能已經超過了D級，只是當時沒有註意到？亦或是，和越級審判有關系？
應當是後者，老白也說是越級審判導致引發的血脈逆行。
賴郁抿了抿唇，心想以後可要小心使用“審判”，她不可想再死一次。
弄清楚了事情原委，她的心情好了不少，至於低級異能人的事情就隨它吧，她連植物人的身份都能接受，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？
眼前麻煩的還是……怎麽忽悠他。
山河破碎作為聯邦第一異能人軍區的指揮官，他的身邊定然不缺頂級治愈師，要怎麽說才能讓對方確定自己能治愈好他，並且放心給出地址呢？
看來，只能來個“善意”的謊言了。
“那我……我這輩子的治愈等級只能是2s級了，嗚嗚嗚。”她假聲假氣地抽泣，恨自己實在擠不出眼淚來，嗚咽著問道：“2S級治愈師應該能治好你的傷吧？”
說話間，她擡眼偷看星腦上的那些藍色聲波。
“3S級治愈師也無法治愈我。”
賴郁哭聲還在繼續，眉間卻微微一蹙，他得的究竟是什麽病，居然連3S的治愈師也不管用？
在這個時代，科技高速發展，醫療水平領先過去幾百上千年，癌癥、疾病、基因病已經算是小病了，只要有錢就能治好。
山河破碎可不缺錢，他肯定已經看過了醫生。
是什麽樣的病在醫療技術和3S級治愈師的共同作用下都無法救治？
賴郁腦子裏全是他的各種死法，試探地問：“那你能不能活到我還錢的那天？”
她可不想當寡婦。
雖然他倆成不成還是個問題，但賴郁已經未雨綢繆地想到了喪夫後獨自一人浪跡天涯的苦逼日子。
她可不要過那樣的日子。
“希望你活到我還錢那天，因為在那天，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。”賴郁神神秘秘。
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，直到山河破碎的咳嗽聲再也止不住，她只好忍著不舍掛斷通訊，隨後在聖西爾的電子圖書館找了幾本醫書，才離開醫療倉。
“我靠！這是……蝙蝠嗎？”
賴郁剛瞬移到陽臺上，便看見漆黑的寢室裏亮著好幾個點，隱隱還有幾道微弱的呼吸聲。
那幾道身影卻不太像是蝙蝠。
難道是什麽小型星獸？
她警惕地打開燈，烏壓壓一堆人影頓時映入眼簾，人人神情嚴肅地盯著她。
一股不詳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。
賴郁咽了咽口水，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，背部抵到陽臺的護欄上，她的思緒亂如麻，整個腦子裏全是“完了，完了，這次真的完了。”
她恨不到當場去世。
眼前站著的人明明面無表情，可她卻覺得比最惡毒的殺手還要駭人，他們的眼神裏全是審視。
無倫她走到哪個方向，那股能殺人於無形的視線就跟到哪個方向，嚇得賴郁話都不敢說，半晌才弱弱問道：“……老師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湯恩貝冷哼一聲，扭頭示意黎熠、瑞馳和陳意先出去，轉頭又是死死地盯著她。
三個好兄弟更是一步一回頭，
尤其是黎熠，眼中都是憤恨和委屈，那氣憤的火花都快炸開了，賴郁一看他那架勢便明白了。
自己……或許……可能……大概是……翻、墻又被抓包了……
“何小豆，你過來。”湯恩貝靠在墻上，環抱雙手，冷眼看著賴郁，“好好同你這位好室友說說，省得說我汙蔑她，你一五一十說出來，不要怕，今天我給你做主。”
何小豆怯怯地看了賴郁一眼，眼神中有不解有委屈，她癟著嘴唇，略帶哭腔。
“我這段時間一直感覺精神萎靡不振，以前我從不做夢，睡覺也踏實，最近多夢易驚醒，我就想著去醫院看看。”
何小豆去醫院這事賴郁有些印象，但她不解，去醫院看病和她有什麽關系？
誰料何小豆哀怨地看了她一眼，生無可戀地說道：“醫生說我……我被催……催眠了。”
賴郁：“……”
完了，解釋不清楚了。
“我們專業的都是種植系異能人，我成天和花草打交道，身邊的朋友也沒有催眠師，想來想去只有賴郁姐。”何小豆越說越委屈，開始小聲抽泣。
“哎呀，你別哭，哎，別哭。”賴郁手忙腳亂地跑過去，“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。”
“閉嘴，給我站著別動。”
湯恩貝亮出她的那把光刀，刀尖對準賴郁，一個眼神也沒給她，垂眉安撫地看著何小豆，“你接著說，我看她怎麽狡辯。”
“我一開始也不相信會是她，可這段時間我越來越容易疲倦，昨晚我就留了個心眼。”
“……別，別說了，對不起，我不知道催眠會……”賴郁自責地望著何小豆。
“嗚嗚嗚，湯老師，她催眠我之前還喊我寶寶！嗚嗚嗚，她還說：寶寶快睡！”
何小豆撲到在湯恩貝懷裏，哭得梨花帶雨。
“郁姐，我那麽相信你，你怎麽……嗚嗚嗚，你怎麽這樣啊……”何小豆擡頭望著她，淚眼婆娑，“我那麽喜歡你，你要翻、墻出去你和我說啊，我肯定會給你打掩護的。”
湯恩貝：“……你看你，你都把人給帶壞了。”
賴郁：“……”
對不起，她真不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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